二审判决指出,石木钦遭弹劾的违失事由包括1997年至2001年间,7次与翁茂钟等人在来来饭店桃山餐厅等处吃饭,讨论翁男涉讼的百利银行案;2003、2004年,翁男2度到最高法院拜访石木钦,另外,1998到2007年间,石木钦的妻、儿买卖翁男旗下的怡安、佳和公司股票获利,但一审认为以上行为已超过旧的《公惩法》10年追惩期间,因此判决免议、不处理,仅针对石木钦妻、儿2008至2016年间买卖翁男控制的联亚公司股票获利部分,判决石男罚俸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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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二审认为法官惩戒是对整体人格作总体评价,以判断是否不适任法官,所以应该整体观察全部违失行为,并以违失行为「终了之日」作为追惩期间起算点,也就是石男妻、儿2016年7月29日卖出股票之日,而职务法庭受理本案时间是2020年8月19日,距离2016年7月29日仅约4年,不论以新、旧《公惩法》的5年、10年追惩期来看,石木钦的所有违失行为都没有逾期的问题,都应纳入审理。
二审判决指出,石木钦与翁茂钟饮宴、球叙,讨论案情或告知诉讼进度、提供法律意见、不当买卖股票共16项违反义务行为,损及法官职务尊严及人民对法官的信任,严重伤害司法信誉及形象,不适任法官,虽然一审认为石男已退休,没有现职,若惩戒免职、撤职、免除法官职务没有实质意义,所以判决罚俸1年,但二审认为法官惩戒的目的,不只是改变法官不当行为、淘除不适任法官,也有对现职法官达到惩儆的预防作用,因此对于退休或已离职法官的惩戒,不限于罚款及申诫,审酌后改判撤职,停止任用公务员1年确定。
撤职处分对72岁已退休的石木钦究竟有何影响,一名法官表示,石木钦将无法担任律师,但重点是他每月所领的18万余元退休、退养金,可能会减少,因为依据现行《法官法》规定,受到撤职处分的法官,应从他领受退休、退养金开始计算,减少60%,也就是说只能领到4成,算下来石男每月的退休、退养金会缩水为7万余元,还要追回先前溢领的金额。
对此,司法院表示将研究石木钦的违失行为时间点等要件,是否适用现行法官法的剥夺或减少退休、退养金规定。
石木钦傍晚透过律师发声明,对二审判决表示遗憾:「依惩戒法院一贯的见解,对于超过10年时效惩戒权的行使期间,都不纳入惩戒(参照惩戒法院110年度澄字第13号判决、110年度澄字第5号判决)。然惩戒法院此次判决,仅凭片段主观记载的笔记本,就以偏概全的将本人86年到96年已经超过10年的行为,都认定应受量处的依据,并适用100年才通过的法官法来惩戒本人。此判决完全失去惩戒权行使规定的意义,也违反信赖保护。这是一个因人设事的判决,本人对判决结果深表遗憾。」
全案起因是检方多年前侦办另案,查扣到翁男的27本记事本,里面详载他送衬衫、请吃饭、约打高尔夫甚至安排炒股的对象,除了石木钦,竟连法务部前部长曾勇夫、前检察总长吴英昭等人也赫然在列,引爆史上规模最大、层级最高的司法官风纪弊案。
司法院、法务部调查时,分别约谈共120多名法官、检察官,最后有20名法官、11名检察官被移送惩处。
监察院认定石木钦从1997年至2017年长期与涉讼当事人翁茂钟饮宴、球叙,期间翁男有5件官司在法院审理,石木钦却未回避而与翁男频繁往来,甚至以妻、儿名义买进翁茂钟旗下的怡安公司、联亚公司股票获取利益,因此于2020年11月将石木钦弹劾,移送惩戒法院审理。
惩戒法院一审判决指出,石木钦担任最高法院刑事庭法官、台湾高等法院院长期间,分别于2008年6月9日透过妻子以次子名义,向佳和公司负责人翁茂钟买进翁所经营控制的联亚光电工业公司未上市股票共计100张,并在联亚上市后,于2015年4月15日至2016年7月29日间陆续全部卖出。
由于买卖股票期间翁男有违反《证交法》及求偿案件由台中地院审理中,职务法庭因此认定石木钦明显违反《法官伦理规范》第5条「法官应保有高尚品格,谨言慎行,廉洁自持,避免有不当或易被认为损及司法形象之行为」及第22条「法官应避免为与司法或法官独立、公正、中立、廉洁、正直形象不相容之饮宴应酬、社交活动或财物往来」、《法官守则》第1点「法官应保有高尚品格,谨言慎行、廉洁自持,避免不当或易被认为不当的行为」及《法官社交及理财自律事项》第6点「法官应避免其他有损法官形象之应酬或交往」规定且情节重大,去年12月依《法官法》判决罚款,额度是法定最重的月俸一年。
以石木钦请辞公惩会委员长时的月俸29万余元计算,罚俸1年共约354万元。
至于石木钦2007年7月至2011年5月间与翁茂钟饮宴及讨论翁涉讼的百利案,另于2003年6月20日、2004年6月3日接待翁茂钟进入最高法院,一审认为违失行为情节重大,应受惩戒,但已超过10年追惩时效,因此免议,也就是不处理的意思。
另外,石木钦以妻子名义于1998年至1999年间买卖翁男旗下佳和公司股票获利、2003年至2007年以妻子、次子名义买卖怡安股票获利,也因超过10年追惩时效而免议,其余关于石木钦与翁茂钟餐宴、打高尔夫球部分,一审认为没有证据证明石男违反规定,因此不付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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