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职中正大学一位公视前制作人在脸书发文《别让片场变成修罗场》。而后他的身分曝光,早年为《自立早报》记者,超视及民视的记者和制作人,曾任公共电视文化事业基金会董事,目前任职于中正大学,同时也是纪录片《九枪》导演蔡崇隆。
蔡崇隆受到中正传播系毕业生依依委托,将2012年在国片实习惨遭魔掌的经历公诸于世,点名《阿嬷的梦中情人》导演北村丰晴以及摄影指导周宜贤。而依依已对此2人提告。
依依先是描述助理导演要她当女主角安心亚替身,换上高衩旗袍和吊带袜,接著导演北村丰晴要她脱掉丝袜,连周宜贤都来指导,最后整个摄影组共4个男人都移驾到她裙底下,结束时北村拍拍她道谢:「这是为艺术牺牲!」但这些画面完全没有出现在正片中。
安心亚在《阿嬷的梦中情人》想看明星因而翻墙,却意外让供她踩肩的蓝正龙头部全罩入裙内,当时安心亚强调「是我本人,有露内裤的都是我」,还透露自己一口气穿了6到7内裤。宣传时蓝正龙被问到。是否有近距离闻到什么味道,北村丰晴还说「一定是草莓味」。
依依担任安心亚的光替,这埸场戏爬墙要落地,但整个摄影团队又似曾相识的专注凝视她的胯下,后来竟被北村要求脱掉裤子,理由是「这样很难看光」,幸好她未照办,而是先进梳化间跟服管讨论,结果女性制片助理、场记、服管都冲了进来,「不要脱!不要理他!」她们的愤怒令她诧异,原来导演的指令是可以违抗的?原来不是她拖慢了拍摄进度?原来有些事情比电影拍摄更加重要?原来替身身体的使用是有限度的?
此外依依也详述当年被周宜贤趁机性侵经过,她酒醉被他带进宾馆,在她无力抗拒也未同意情况下,「周宜贤把我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抚摸我的身体,吸吮我的乳头,揉捏我的屁股,他还说:这就是20岁的屁股啊」!之后他刻意营造谈地下恋情且互有好感的错觉,但一切目的只是为了跟她做爱,他明明有女友,却以「追求」实习生为名,有做爱就是赚到,没做到也没有损失。
当时年轻的她困惑,一度以为是实习恋曲,她说:「我以为我是来学习拍片的,没想到会遭受这样的对待,实习的经验彻底摧毁我对影视产业的憧憬。」依依指当时的周宜贤,刚获得台北电影节最佳摄影,又是片场的摄影指导,位高权重,她一度认为能和这样的前辈一起喝酒聊天很荣幸。
2019年钮承泽性侵案爆发,依依曾写下这段经历,周宜贤得知后还传讯给她道歉。
依依也描述「北村丰晴是一个假公济私、滥用导演职权的人。表面上使用导演权威、戏剧工作名义,实则对实习生性骚扰」,她也提供多张照片,描述北村是一个在女主角演出「穿裙子爬墙要落地、意外踩在男主角肩头,进而让他看见自己内裤的戏」时,会自告奋勇担任男主角光替,获得与女主角身体接触的导演。
依依当年仍有学生身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事发11年至今,她没有忘记这一切,近来me too新闻让她身心严重受创,求助精神科医师,加重药物剂量。但Me too运动也使她鼓起勇气,站出来,去报案,去把事实说出来。她原以为时间会抚平一切,但是没有,时间没有让影视产业对女性更友善,性骚扰与性侵害仍层出不穷。她已是32岁的大人,想告诉相同遭遇的人「这不是你的错」,希望这件事被业界知道,不要有更多女性工作人员受骚扰不敢说,做电影已经够辛苦了,我们要让影视产业环境更安全,才会有更多人才愿意投入。
相较于北村,周宜贤针对依依指控在昨晚火速回应:「各位朋友,我刚看到一篇指控我me too 性侵的文章,我吓傻了,这指控太恐怖了,这个女生指控的内容太多记忆主观的扭曲跟情节渲染,我希望大家先不要只看单方面没有证据的说词就下断论,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整理我的思绪,让我证明这一切不是她单方面说的那个样子,谢谢。」
而蔡崇隆今天凌晨也针对周宜贤的发文回应:「我建议加周先生脸友的朋友,可以劝告他明天马上主动到新北市三峡分局到案作笔录,并把他自己的版本提出来诉诸社会公评。我也在此提醒周先生,不要随便说别人是主观扭曲和渲染,当事人的指控已经很含蓄了,想要我公布更直接的,你才能想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