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官场上,汪洋给人精明干练、外向善言、思想开明的印象,也给人「和习近平不是一路人」的观感。如今成为呼声最高的总理人选,除了个人能力,也与对习的权力威胁较小有关。因为汪洋已经67岁了,顶多只能做一任5年总理,再加上习近平大权在握,汪洋出任总理最多只是「另一个李克强」,都在习近平的掌控之中。

中共20大即将于10月16日在北京召开。图为2017年中共第19大会议开幕典礼。资料照片
中共20大即将于10月16日在北京召开。图为2017年中共第19大会议开幕典礼。资料照片

汪洋历任广东省委书记及全国政协主席,接触过的台籍人士不在少数。一名接触过汪洋的台商说,汪洋「活泼外向但不张扬」,懂得「捡大家舒服的话来说」,且在死守底线下敢于变通,和一般中共官员不太一样。然而,汪洋一旦动起手来「一样不手软」,当年的广东台商都领教过。

1955年生、平民阶层出身的汪洋,据传8岁时便在安徽老家拉板车帮助家计。17岁父亲逝世,他辍学进入父亲任职的食品厂当工人。但就在那时,汪洋以活跃的个性展露头角,先升任车间(厂房)负责人,更当上整个工厂的共青团支部书记,这是他被外界标签为「团派」的开端。

此后,汪洋没有踏上升学一途,而是借由岳父祝建远的关系进入「五七干校」任教,更升为校党委委员。1981年,26岁的汪洋出任安徽省宿县地区的共青团地委副书记,正式踏入官场,并从此进入共青团培养干部的梯队,仕途平步青云。到1993年,38岁的汪洋就当上安徽省副省长,成为当时中国最年轻的副省长。

中共总书记习近平可望连任并牢牢掌控权力。资料照片
中共总书记习近平可望连任并牢牢掌控权力。资料照片

1999年起,汪洋调入国务院,历任国家发改委前身「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副主任、国务院副秘书长。2005年12月,刚满50岁的汪洋便外放中共重庆市委书记,正式跻身地方诸候,并以「开明、有个性」的形象示人,是当时省级书记中少见的类型,博得当地民众及媒体好感。

到2007年10月中共17大,他以52岁之龄和李克强一同升任,两人成为当届最年轻的政治局委员。同年底,汪洋从重庆调任经济大省广东省委书记,广东成为汪洋官场生涯中最聚焦的经历,进而奠定他的形象基础。

2007至2012这5年的广东省委书记任内,汪洋在全省强力执行产业「腾笼换鸟」政策,最让产业界、特别是珠三角台商印象深刻。当时,包括台企在内的高污染及高耗能传产工厂,在汪洋一声令下大举迁离,广东转而引进高科技企业进驻,被认为是广东产业转型的关键。

汪洋广东任内的一大标志性事件,就是圆满平息2012年震惊中外的「乌坎事件」。这起导源于乌坎村村官侵害村民权益引发的维权骚动,在汪洋指示下,最后以重新举行村委选举而告平息。事后他直言,乌坎村委重选是依法进行,「没有任何创新」,只不过落实过程「非常扎实」,让过去选举「走过场」的现象得到纠正。

汪洋的开明作风,也表现在对待媒体上。他一次公开表示,如果要看他的新闻,从报纸第2版开始找起,一反中共官大学问大,总是在报纸头版见报的旧习。此外,在汪洋主政广东时,主政重庆的薄熙来正闹得风风火火,两人的意见分野形成「蛋糕论」,汪洋主张先发展后分配,是「做蛋糕派」,薄熙来主张先分配后发展,是「分蛋糕派」。

汪洋「开明派」的名声不胫而走,海外声望大起,却也让他树大招风,出现党内保守派大老对他有异议的传言。同年底的中共18大,在进一步升任政治局常委的呼声中,汪洋出乎外界预料地「入常」未果。但翌年仍调任中央,出任主管农业、扶贫、商务领域、排名第3的国务院副总理。

在副总理任内,汪洋的曝光率虽然减少,但由于主管商务领域,仍有机会在国际场合露脸,整体声望仍能维持不坠。其间,他2013年出席美中战略与经济对话时说出「中美就像夫妇,不应选择离婚」,令人印象深刻,再度让人领教到他活泼的一面。

中国总理李克强的权力遭习近平架空,被视为弱势总理,资料照片
中国总理李克强的权力遭习近平架空,被视为弱势总理,资料照片

2017年10月,62岁的汪洋一如预期晋升政治局常委,翌年3月转任全国政协主席。鉴于政协在中国政坛仅具陪衬功能,近年来各界几乎一致认为,政协主席恐怕是汪洋政治生涯的终点站。

但从2021年起,北京政坛便传出汪洋可能接掌下任国务院总理、但只做1任的消息,让他的政治行情陡然翻升。直到中共20大前夕,尽管各种传言版本不同,汪洋的呼声始终处于领先群中。

至于汪洋为何可能在67岁的政治局封顶年龄,得到习近平青睐?最普遍的看法还是在他的年龄。因为汪洋5年后是72岁,如无意外,担当一任总理就将退休,对习近平的权力威胁相对小得多。

习近平正可用中共20大后的5年布局,培植自己的势力,再安排亲信伺机进军下任正副总理等要职,寻求更稳固的权力基础。

但汪洋一旦接任,会是个称职的总理吗?虽然他在广东书记任内,曾发表开明的主张,加上处理「乌坎事件」的表现,期待值似应较现任总理李克强为高,然而,基于习近平被定为全党一尊,10年来大权揽于一身的现实,汪洋也许有可能继续以「开明」形象示人,但能发挥的空间,恐与李克强无异。(综合中央社、外电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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