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打破指定「接班人」原则,行之有年的「七上八下」、「派系共治」、「老领导推举」、「女性入(政治)局」等原则,在这次中共20大过后都告烟消云散。而多年来维持25人单数的政治局成员人数,也被减成了双数24人。这些都彻底进入了人事安排「新时代」。
相形之下,习近平对新一届中央军委人事的安排却相形保守,更少见地留任了与他交情匪浅的老将张又侠,显见习近平对军队的掌控,仍是「稳」字当头。
观察最受瞩目的新一届政治局常委名单,习近平可谓「大胜」。其中,非「习家军」人马指标的胡春华,一直被认为是习近平可望开恩留下的一柱香火。然而,习近平不但灭了这柱香火,连原有的政治局委员也不留给他,只留下了中央委员,颇令外界唏嘘。
虽然有人抱一丝希望,认为胡春华似有机会在2023年接任国家副主席。但从习近平20大以来毫不留情贯彻意志的人事布局来看,胡春华接任的机会可谓渺茫。自此,这位前「储君」至少在短期内,看不出能在中共政坛重新活跃的迹象。
相形之下,「习家军」大举入常令人侧目。其中,一如预期入常、有「正牌习家军」之称的丁薛祥,可望出任国务院副总理。而这个位子,原本被认为是胡春华可能坐上去的。而1962年生的丁薛祥也将取代胡春华,成为新一届政治局最年轻的常委,前途也被看好。
最让人惊呼的,莫过于蔡奇接任中央书记处书记。尽管在北京市委书记任内争议不小,但这项安排无碍于他的「习家军」身分。特别是这个主管意识型态的大位,更需要蔡奇这种行事作风强硬的人来执行。
摆脱上海封城争议,由黑翻红直奔常委第2、坐稳总理宝座的李强,以及政绩平平而升任中纪委书记的李希,都得益于「习家军」的成色。但这「一蔡二李」年龄与习近平差距不大,加上个人条件,显然都不是接班人。至于1960年生、多次被传「入常」未果的「习家军」要角陈敏尔,留任政治局委员后的新职受到注意。
另一方面,习近平和忠于他的王沪宁、赵乐际如预期连任政治局常委。但王、赵的排名却出乎意料地调换,使得赵乐际可望接任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王沪宁则有望接任全国政协主席,与先前预测相反。这显示习近平尽管为常委大换血,仍需要老将帮他稳住阵脚。
除了政治局常委,新一届政治局委员除了打破惯例没有女性外,人数从25人减为24人,最受外界瞩目。外界好奇,一旦表决出现12比12,要如何解决?不过,在习近平强势主政下,别说12比12,就是23比1也几无可能发生。单数或双数,就没那么重要了。
24名新任政治局委员中,新人达13人,分别为马兴瑞、王毅、尹力、石泰峰、刘国中、李干杰、李书磊、何卫东、何立峰、张国清、陈文清、陈吉宁、袁家军。一眼望去,不是习近平的人马,就是忠于执行习近平政策的官员。
其中最受瞩目的,莫过于和习近平同为69岁的王毅,成为「七上八下」被打破的典型。而他可望代替杨洁篪,接任中共中央外事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而「习家军」要角何立峰则可望接任刘鹤遗缺,晋升国务院副总理。
13名新人中,有9人具备地方一、二把手的资历。其中,何卫东已确定升任中央军委副主席,现任新疆书记马兴瑞可望留任,中宣部常务副主任李书磊有望扶正,北京市长陈吉宁预料将升任北京市委书记,国安部长陈文清似有可能接掌政法委书记。
至于留任的11人中,扣除7常委及另一名军委副主席张又侠后,其余3人将有机会角逐剩下的2名国务院副总理空缺。最被看好的仍是「习家军」要角陈敏尔,其次是「习家军」另一名成员黄坤明,以及「忠」字见称的李鸿忠。
相较于政治局常委及委员的大手笔,习近平在中央军委的安排上,相对保守许多。其中,他打破多届军委副主席「不连任」的惯例,让同为「红二代」的自家人马张又侠续任副主席,排名从第2升为第1。这一安排,虽也是习近打破惯例的一种,实质上却属保守。
同时,习近平并未拔擢呼声颇高、出身军中政治系统的苗华升任副主席,而是将9月底才卸任东部战区司令员的何卫东,则是遵循军委副主席多年来1人来自军区、1人来自非战斗单位的「一文一武」传统。
习近平大胆、强势地任用自己人的人事布局,几乎打破了中共长年传统,牢固自己第3个任期的权力基础,以追求更多任期的意念十分清晰。但在关乎「枪杆子」的布局上显得谨慎,凸显「军队不能乱」的中共执政信条。
看看李克强、汪洋、胡春华的际遇便知,习近平可以打破一切传统,只求一个「稳」字。(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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