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想开农场和牧场 成年无法忍受挫折
法官调查发现,案发时51岁的翁仁贤喜欢田野生活,小时候的志愿是要开农场与牧场,原本高中时填的志愿是龙潭农工畜牧兽医科,但他因有自闭及自恋人格特质,从小就无法和邻居小孩相处,常被羞辱责骂,因此最好的朋友就是小鸡和小鸭,但翁的爸妈后来擅自更改他的志愿,他因此就读汽修科,此后也对爸妈更改志愿多所埋怨。
他毕业后陆续到14间公司上班,但因常和老板吵架,工作时间都不长,最长只有1年10个月,最短不到甚至不到1个月,而他后来不再去上班后,父母和兄弟姊妹曾提供金援让他创业,但他遇到挫折或不愉快就离去不做,几次创业失败后,回到老家协助家中务农,却埋下他怨恨的种子,认为家中的事务都是他在帮忙,全家人都亏欠于他。
为鸡毛蒜皮小事长年积怨
翁仁贤供称,他曾带了一株很漂亮的孤挺花,10年来才分出6株,有天隔壁房子要迁店,父亲竟跟隔壁的人说,这花踩了没关系;又或是他先前有培养红贵宾、紫贵宾,价格都很好,但因母狗怀孕怕吵,他曾告诉爸爸,若要带人进入要告诉他,爸爸却直接带人进去,导致该批怀孕的紫贵宾很多都流产,让他损失惨重。
他还说,妈妈不满他养狗不去正常上班,曾拿锄头往狗舍丢,甚至在他的吉娃娃生产前,他为了照顾方便睡在客厅,妈妈却故意早上6点打扫,还把垃圾桶用力放下吵他睡觉。
他也曾抱怨哥哥把他种的百香果砍掉、辗过他在池塘边种的日本大葱、睡觉的时候哥哥在放音乐、嫂嫂轻声细语叫他吃饭时,他吓到跳起来腰伤旧疾复发、过年家中的鸡鸭都是他在杀、姪子退伍回家只顾著擦自己的车子,或是买名产「巴结祖父母」。
他还抱怨妈妈曾说,若他结婚可以给2两黄金,却告诉邻居要给他3两黄金,请邻居帮他介绍女友,「2两黄金变成3两黄金」。他更不满父母告诉他,哥哥姊姊在外读书生活学费很贵,但家中的事情都是他在做,家人都不知道他的麻烦辛苦,还说大哥因分到祖产,财产超过1亿,但爸爸半身不遂坐轮椅时,却都是他辛苦挖淤泥种菜;又或是他要做咸鸭蛋,要测试在什么天数最适合,他做好记号的锅子最后却被摆平,让他无法分辨,大嫂竟说,「有什么关系,反正都一样」。
他还说,有一年培养2 、3 只吉娃娃,却一直死掉,他某天惊觉原来是帮吉娃娃洗澡调药浴的小罐子,被大哥拿去装农药喷菜,他质问大哥时,大哥却不以为意,表示罐子已经洗过了,他气得跟大哥说:「你吃饭的碗,我泡过农药再给你吃。」大哥还因此非常生气,也让他无法忍受。
他自认在家付出最多,但大家都觉得他是最差的,大家都以读书、巴结父母为优先,读完书所有人都离开家中,只有他留在家里,没想到他却最顾人怨。他不满二哥只要换个灯泡就可以获得称赞,三哥书念得最好,是妈妈眼中的教育典范,不能做劳力活,他认为从小没感受到父爱母爱,虽曾告诉家人,他们的所做所为造成他的痛苦,但家人却都说这只是小事,他因此想让家人感受这几十年来的痛苦,「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一个没吸毒、没喝酒的人会做出这种事,到底他们是怎么虐待这个人的」,决定在大家吃团圆饭时一网打尽纵火行凶。
他的大姊曾出庭证称,有建议过开导翁仁贤,但他没办法被开导;另名姊姊则说,他就是爱钻牛角尖,且父母亲对子女都很关爱,只是有的子女不愿被疼;哥哥也说他脾气火爆,总是把小事无限放大,只要不合他意就看不顺眼;嫂嫂也说,他和亲戚都感情不佳,姪子姪女也认为他是家中的不定时炸弹、怨天尤人,只要不顺他的意说话,他就会情绪激动。
法官认为他所称被家人折磨,仅是人际相处间的冲突和摩擦,并非罪大恶极的凌虐,再加上他被送精神鉴定的结果,显示他缺乏同理心、挫折忍受度低,且有放大自身委屈的倾向,法官认为他的犯案动机并无特别可悯之处,且在应是阖家团圆的除夕夜犯案,造成死者骨骼碳化、内脏外露,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行为造成家人悲痛,判他死刑定谳。他已枪决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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