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军提及文温德斯的《欲望之翼》是2个中年大叔演天使,有别于大众想像的天使形象,「这对我还没开始电影创作的时候,有很大的冲击,当我开始电影创作时,我就想让我鹤岗的这些人,在银幕上也呈现不同的美感」。
这些班底演了几部电影后,「被周围的人说,你的演员长得可真好看、真漂亮,他们逐渐觉得确实我们是有美感的,他们逐渐找到自信,我们在生活里经常会善意的、有意思的开玩笑,说长得漂亮的人来了,比如薛宝鹤就是鹤岗长得最漂亮的人」。
说到自己的班底,耿军认为即兴发挥是在充分熟悉自己角色和对手戏之后,再有创造力的发挥,而他的班底都是有创造力的演员,像是张志勇跟老板娘理论的那场戏,「他在现场一会儿就设计出来了,怎么能在咀嚼物里面,把头发找出来,这一般人做不到的,那个是张志勇的能力,我们现场夸他,相当于有特异功能。」
聊到中年,耿军以前特别讨厌40岁以上的人,「我就觉得他们油腻」,总觉得自己对这世界已经很了解,不用跟我说其他的,「当我到了40岁之后,我就觉得确实很讨厌,喜欢说教」,平时他也会劝身边朋友别说教,「我觉得要提高修养,因为自己认知会逐渐的封闭起来,我觉得如果能打开的话就太美好了,面对新的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不要把自己关闭起来,我觉得这个可能是我现在生命里的一个命题」。
拍摄期间,剧组集体得A型流感,发烧也买不到药,但摄影师说:「哥明天下雪,咱们得拍点什么呀,因为雪下完了之后,再能碰到雪天也没那么容易」,耿军起初认为这样不连戏,加上大家都发烧能否算了,但摄影师坚持必须拍。
原先剧本没有这段,但耿军突然灵感一来,在2小时内写出一场戏,就是两个女生在天桥上互动,并将2位女演员找回来排练,大家发著烧去拍这场雪景,「2人亲吻完,摄影机移向天桥的外边城市,我现场泪目了,我觉得非常非常感动,那场戏我是觉得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整个剧本里面唯一的一场进行创作,但是我们都非常满意」。
这对伴侣在天桥上边玩边念一串像咒语的话,另一人接著复诵,耿军想表达的是「默契」,「两个人生活了很久有默契,包括一开始的武打,在火车餐厅的武打戏份,其实都是默契大考验,相爱相杀完了之后的平静,相杀后的亲密,这是她们的日常,谁主动谁被动都是非常重要的体现」。
片中也可以看到东北女生的强势,耿军也认证,「我觉得东北女生就是比男生强,我自己体会到的是这样的,周围朋友的老婆,在家里边都是做主的,比如说你要管他借钱,他说哎呀这事你嫂子负责,我这就每天带点喝酒钱,其他的都归你嫂子管,这很明显了户主是妻子,这个是我周围环境里边经常的事」。
谈及在中国拍独立电影的处境,耿军认为艺术创作是需要自由度的,「这个自由度,有的时候是需要自己打开的,自己觉得自己是自由的,自己是可以创造的,我觉得这个很重要,这样的话,就会有更多好的作品出来,任何电影的创造,有独特的个人的方式,是主流之外的这些创造,我觉得都应该被尊重,这样的话才能丰富整个电影的局面」。
电影目前还无法在中国上映,「其实我特别想让爱情喜剧在圣诞档、元旦档或是春节党上映,那样的话,影迷的银幕生活才丰富,这是一个期望」,而台湾也没抽中签,「抽签那个规则,对现在来说是有问题的,我希望入围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的片子能直接上映」。
而耿军最想拿最佳剧情片和最佳导演,「本来这个奖就是作为导演,每个人都想拿,我觉得想拿奖这件事,我觉得特别自然,有这个渴望,有这个期望,还有另外的一件事就是拿了这个奖就可以上映」,对于能否拿奖,耿军笑说:「我这几年运气还不错,希望拿奖,但强手如林,他们也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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