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2月9日担任比利时调查司法官(investigating judge,职权类似台湾的检察官,可指挥检警查案后,交由公诉检察官起诉)的克雷兹,发动大规模搜索、收押欧洲议会(European Parliament)副议长凯利(Eva Kaili)和前任议员、助理,案情指向疑似收受卡达、摩洛哥政府贿赂,震撼欧盟。

元旦过后,克雷兹团队向欧洲议会要求解除两位议员的司法豁免权,现任议员涉案范围扩大,让舆论又上高峰。已被解除副议长职位的凯利现仍在押,她因家中被搜出15万欧元(约新台币488万元)现金,符合「现行犯」规定而不需经议会同意便可被逮捕。

克雷兹在近1个月陆续成为多家欧洲媒体报导对象,其实比利时社会对他早已不陌生。他担任调查司法官20多年来破获不少大案,包括比利时职业足球界贿赂、洗钱、踢假球案,以及创下比利时最高诉讼前和解金2.95亿欧元(约新台币96亿元)的汇丰银行(HSBC)逃税案。

荷兰《民众报》(De Volkskrant)指克雷兹有3个外号:「警长」是因他总想把嫌犯关起来(收押),不论对方是高官、巨贾或刚动完背部手术的足球经理;「亿元先生」是因为他的调查让国库能没收、进帐大笔犯罪金额;「比特犬」则是形容他一旦盯上嫌犯便会紧咬不放,直到查个水落石出。

但他功成名就的起点不免令人感伤。克里兹是在母亲17岁、父亲20岁时出生,还未准备好育儿成家的父母,将襁媬中的他放在祖父母经营的烘焙屋门前便离去。

他告诉比利时法语大报《晚讯报》(Le Soir),祖母持家十分严厉,他12岁时每天清晨5点45分就得起床,切完面包才能去上学。因为家里没电视,他从小养成阅读习惯,在校拿到好成绩。

出社会后克雷兹先当了20年律师,直到2001年被任命为调查司法官。但他其实也可说是「被司法耽误的小说家」,至今已出了13本书籍和犯罪小说,换句话说,被他调查过的案件相关人也得小心哪一天被影射写进小说里。

克雷兹在其中一本小说里写著:「白领犯罪是民主之癌。」他告诉比利时《回声报》(L'Echo),他看到生存困难的平民总是会被触动,然后当面对那些苦苦哀求他减少起诉罪行的金融大亨时,就会非常愤怒。

他曾在媒体访问中指出,欧洲每年洗钱流通金额达1兆欧元(约新台币32.5兆元),让他十分担心欧洲经济的未来,「而且我们还面临想要渗透我们的政权,例如中国和其他国家想让我们屈服。」

他最新一本小说叫做「内幕交易」(Crime d’initiés),灵感源自一家成为犯罪大本营的社群媒体Sky ECC,在比利时和荷兰联手的司法行动下,从中逮捕了1230人并查获价值130亿欧元(约新台币4239亿元)的毒品。

欧洲议会这场贪污案,日后也很有机会成为克雷兹的小说素材。欧洲议会内控和自律机制的缺失也因此案被凸显,比利时总理德克鲁(Alexander De Croo)去年案发时曾不免得意的说:「比利时司法正在做欧洲议会做不到的事。」

不过,克雷兹可能不会因总理的话而自满,如同欧洲政治新闻网站Politico引述,他去年10月抱怨比利时政府对司法资源投入不足,就像「用古代的投石机对抗现代的高科技腐败行为。」(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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