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韩统一部今天出版「北韩经济、社会实况认知报告」,分析2013年至2022年间,对6351名脱北者的一对一面谈调查结果,这些资料原本被南韩政府视为三级机密,为促进外界对北韩更正确的认识与分析才决定公开。

这份报告将接受访谈的脱北者依脱北年度、地区、性别及年龄等分类,从2000年前脱北,以及之后每5年为一单位分析,观察近年北韩人民认知的变化。统一部官员在记者会上说明,脱北者数量相较北韩全体人口相当少,相关学者与研究单位尽力做到相对客观且具可信度的分析。

北韩人民军上月30日在朝鲜半岛西部海域进行「箭矢-2」巡弋飞弹试射。美联社
北韩人民军上月30日在朝鲜半岛西部海域进行「箭矢-2」巡弋飞弹试射。美联社

报告指出,金正恩政权埋首开发核武,矿工业、农业等国营事业营运状况愈发恶化,37.6%脱北者所知的国营企业实际营运时间不到6小时,配给制在1990年代「苦难的行军」崩溃后几乎未恢复,2016年至2020年间逃到南韩的脱北者中,高达72.2%表示从未领过配给。

曾在国营事业工作的脱北者,实际领到生活费的比例也出现下降趋势,在2000年以前脱北的受访者,有33.5%表示未收到官方发给的生活费与粮食配给,2016至2020年间脱北的受访者则有50.3%未收到,较先前明显增加。

根据脱北者访谈中,北韩人对金氏政权的崇拜日益式微。资料照片
根据脱北者访谈中,北韩人对金氏政权的崇拜日益式微。资料照片

但配给制崩溃后,一天能正常吃上三餐的脱北者,竟从2000年前的32.5%,大幅增至2016至2020年间的91.9%,主要倚赖市场机制取得粮食,平均67.6%受访者表示是借由市场取得米和玉米;到了2016至2020年间,比例更增至71.2%。

在国家配给制崩溃下,市场经济已经在北韩社会大范围普及,93.6%受访者认为「要做生意才能赚到钱」;甚至许多国营企业及商店实际上都已民营化,综合2016至2020年间来自各地区的脱北者的访谈内容,在地国营商店约有47.9%实际上为私人经营,国营餐厅则有57.5%为私人经营。

金正恩上月28日视导潜射「火箭矢3-31」巡弋飞弹试射。美联社
金正恩上月28日视导潜射「火箭矢3-31」巡弋飞弹试射。美联社

在市场化之下,掌握资金的「钱主」,利用党、军部权力累积财富的少部分人民成为新兴资产阶层,93.1%受访者认为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资源主要集中在权力人士及平壤市民手上,行贿状况也较金正恩掌权之前倍增。

未能接收到政府发给资源的北韩人民,对金氏政权的崇拜日益式微,在2000年前脱北的受访者中,仍有57.3%认为应维持白头山血统统治,2016至2020年间脱北者只剩下29.4%仍存有这种思想。反对金氏政权延续的比例则从22.7%增至53.9%。

北韩上月28日试射「火箭矢3-31」潜射巡弋飞弹。美联社
北韩上月28日试射「火箭矢3-31」潜射巡弋飞弹。美联社

在此状况下,金正恩政权对人民管制、监视愈发强化,超过9成受访者表示学校内最受重视的科目为金日成、金正日革命历史,超过半数受访者表示曾在居住地遭监视或住宅遭搜索。

官员表示,2021、2022年北韩边境因新疫情封锁,期间脱北受访人数仅7例,样本数过少而未纳入分析,这次报告也因此未能反映疫情后变化。随著北韩边境解封,当局未来也将致力于掌握有意义统计数据,并强化了解外来视听产品对北韩社会的影响。

在目前取得访谈结果中,曾在居住于北韩期间看过外国影片的受访者比例,从2000年以前的8.4%增加至2016至2020年的83.3%;其中最多为中国电影、戏剧,占71.8%,南韩影剧则占23.1%。(中央社)

北韩国旗。美联社
北韩国旗。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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