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宿业者:非薪水问题
对于旅宿业的缺工情况,新北市旅馆商业同业公会理事长曾美绢说「大概缺个1成到2成跑不掉」,尤其餐厅、房务人员缺工严重。劳动部调查也发现,明年第一季旅宿业的人力需求缺口约2400人,同样显现出旅宿业的缺工情况。
因应缺工,旅宿业者盼望开放使用移工,交通部观光署已将开放旅宿业移工的政策评估报告送至劳动部。据悉,近日劳动部就会召开第一次的专家学者会议,后续要经劳动部劳动力发展署跨国劳动力政策协商咨询小组同意,才能开放。
开放旅宿业移工与否,引发诸多争论。外界质疑,业者不愿给付较高薪水给本国劳工,才希望使用更廉价的移工人力。另外,劳动部实施专案推荐求职者给旅宿业,但业者录用率仅有8.6%,引发「挑工」而非真缺工的质疑。
对于外界质疑,曾美绢喊冤,许多业者征人薪水已开到3.2万元至3.5万元,甚至超过4万也有,并非薪水问题。旅游业者李奇岳也强调,旅宿业缺工是因中高龄者留不住、年轻人不愿意做,加上少子化造成劳动意愿与结构改变,而非想找薪资低廉的劳工。
至于劳动部专案推荐求职者的录用意愿不高,曾美绢解释,部分经推荐的求职者不适合旅宿工作,且中高龄或二度就业妇女,体力上可能难以负荷房务工作。
学者质疑:为何不用中高龄劳工
然而,根据劳动部统计,参加劳动部专案媒合求职者方案的旅宿业者所开出的薪水,平均为2.9万元,旅宿业整体投保薪资也仅有2.75万元,还比整体服务业平均薪资更低,显见还是有不少业者,期待用低薪进用员工。
「缺工就是要加薪」,台湾劳工阵线协会秘书长孙友联分析,当业者给予的薪资低于工作的价值,势必面临缺工。
台大国家发展研究所兼任副教授辛炳隆则提到,新冠疫情之前,旅宿业的房务、清洁人员有超过一半是中高龄劳工,但现在仅剩3成。「以前中高龄可以做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中高龄不能做了?」辛炳隆质疑,很多旅宿业希望使用薪资较便宜的移工,才对于雇用中高龄的本国劳工兴趣缺缺。
开放移工恐让缺工反复上演
针对旅宿业争取开放移工,曾美绢认为,移工不像台湾年轻人会希望于周末休假,可缓解缺工问题,她强调,并非只有台湾的服务业缺工,其他国家也都想要引进移工,而自身在日本开设民宿的李奇岳也说,日本许多旅馆的清洁、房务工作,都已引进来自尼泊尔等国的移工。
不过,对于业者的想法,学者提出三大问题。首先,辛炳隆指出,移工愿意接受「请不到本国劳工」的薪资,是因为法律禁止移工自由转换雇主,也就是政府透过法令,帮雇主节省成本。辛炳隆亦认为,移工无法自由转换雇主,故业者能要求移工负担比本国劳工更多的工作内容,因此聘雇移工还是比本国劳工划算。
再者,淡江大学产业经济与经济学系合聘教授蔡明芳直言「如果政府开放移工,那薪资就上不去了」,辛炳隆则解释,目前劳动市场上的供需机制正在发挥作用,可望改善低薪问题,但若开放移工,「那原来调薪的这些企业不就觉得自己像笨蛋吗?」以后各产业遇到缺工,就会瞄准移工,而非提高薪资。
最后,蔡明芳表示,缺工是因薪资不够高,使得劳工不愿来工作,若开放移工却不从根本上解决旅宿业薪资过低的问题,会使得「低薪导致缺工」的恶性循环不断重复上演,无法真正解决缺工问题。
自动化、弹性住房可减少人力
至于在薪资以外,旅宿业可透过哪些方式减少缺工冲击,劳动力发展署就业服务组长吴淑瑛建议,可把房务工作拆解为多个项目,即可解决部分二度就业妇女或中高龄劳工可能无法负担搬重物等工作的问题。另外,旅宿业整理房间的时间是固定的,可善用倾向从事部分工时工作者的需求。
辛炳隆则建议,可透过自动化节省人力,另也可推出环保住房方案,当住客连续入住多天,就给予较便宜的房价,但入住期间不打扫,仅提供备品更换,借此减少人力需求。
除此之外,辛炳隆也说,可透过提供优惠价格,让住客不要固定在相同时间入住、退房,当住客能够分散于不同时间入住及退房,就可以打散整理房务的时间,进而使得人力调配更为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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