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女党工今(6/2)午在脸书惊爆此事,指陈右豪经常讯息骚扰,藉酒意对她对搂腰、摸屁股、玩头发、偷亲脸颊,甚至趁出差时想踹门入房,没想到她向主管蔡沐霖反映遭陈右豪性骚,但蔡沐霖却说「雄性动物追求异性不成,总会被伤自尊嘛,妳要多体谅」,反过来检讨她

其后她更被逼著向陈右豪道歉,结果陈右豪翘二郎腿气势凌人,以上位者姿态数落她,嘲讽:「一开始就跟妳说,妳这个人就是不受教!」当下结束后原本要离开时,她一度难以承受几乎昏厥,倒下时被还再被陈右豪借机面对面搂抱、无力反抗。

而道歉后,她的日子更难过了,蔡沐霖不时在工作群对她冷嘲热讽,甚至用脏话出言辱骂「干」、「妳很机掰」,也曾当众羞辱她没脑子。她说,自己那时患上忧郁症,需服身心科药物才能苟延过活。

受害者脸书全文:

#让我为自己勇敢一次
我知道此时此刻,民进党承受不起再有第二个受害者出现,任何的受害事件,都会被上升为政治炒作,进而攻击这个我深爱、且投入一切热情服务的党。
但是,对不起,我真的撑不住了。不论是看了影剧,或是看到其他党工的求救信,真的觉得好累、好痛。
事件加害者,就是我当时的部门同仁陈右豪,还有我的主管,时任青年部主任蔡沐霖。他不仅没有接住我,更狠狠地把我踹到无底深渊,直到现在,我仍无法拾起完整的自己。拖著支离破碎的身躯,我已心死离开政治工作。
陈是主任最重视的下属,也是他竞选立委时的办公室主任。他因追求我不成,进而恼羞,后来与主任联手把我逼走。那段过程,是我人生最黑暗、最可怕的噩梦。
#回顾事件经过
起先我和陈处的不错、共事融洽,回到家他会私讯我闲聊,我们一直以好朋友身份互动。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早有稳定交往数年的对象,且我从不隐藏,陈也清楚。
让我感到不对劲的,是他开始有些进一步的举动;例如没问过就帮我买早餐、或是叫计程车到我家楼下,要求我陪他去喝酒。且传讯息频率越来越密集,常深夜打电话给我。
不只讯息、电话,他常在各种饭局喝醉时,会对我搂腰、摸屁股、玩头发、偷亲脸颊。我每次都明确的拒绝,但他没有因此收敛,这些事情都让我难受到好想死,但还是必须故作微笑的说,你不要这样。
我真的希望,不要这样。
最令我恐惧的,是有两次部门到外县市出差,必须在外过夜时。
那次餐会结束,我在餐厅外与志工们聊天时,陈跑来要求我要回饭店,我向他说:「我已经下班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他直接对我大吼:『妳给我上车!』
当时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害怕」,我向其他在场的年轻学生们说:「各位没事!大家继续聊,我来处理,没事没事!」,就跟著他上计程车回到住宿处。
回去后,陈跑来我的门前按电铃,借故说他的钱包放在我背包,他要进来拿。那一整晚,他都用这个理由想进入我房间,但事实上,他的钱包根本不在我这里。
我非常明确的表达,我需要休息,请他离开。他不顾我的拒绝,疯狂按电铃、敲门、踹门。当下我感到无比的害怕跟恐惧,但我知道,无论如何,我绝对不能开门。直到其他同仁来把他带走,才结束这场闹剧。
还有一次,他房间在我隔壁,我听到他与其他人通电话的内容,于是我好意的出声相劝,说隔音很差,你聊天要留意一点。他马上跑来敲门,问我听到什么,说他要跟我解释事情。我开了门,他把我房卡抽掉,叫我去他房间谈。另外,他还曾在饭店监视顾著我的门、不让我走出房门,形同软禁。
诸如此类的经验,我实在不堪其扰。我决定向主任申诉,面谈一开始,主任告诉我:「他每天送妳早餐已经是很严重的事了!」
我心想,太好了,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抱著信任继续告诉主任:「我已告诉陈,请他与我保持距离,我觉得很不舒服。」
没想到,主任听完后却又表示:「不是啊!妳给人家烧到整懒趴火,还关门说要保持距离,谁不把这个门撞开」、「雄性动物追求异性不成,总会被伤自尊嘛,妳要多体谅」,反过来检讨我。
#接下来就是每日遭受职场霸凌
主任的态度大转变,开始针对我,他处处对我的计划书、工作借故刁难、嘲笑、威吓。
主任除隐蔽性平事件,也包庇陈,甚至以这件事影响部门气氛,逼我要跟陈道歉。他给我三个选项,一是调到其他部门,二是用党内规处理(资遣)我,三是要我跟陈道歉。
#我道歉了
我们约的地点是在中华路钱柜,我一到场,看到陈拿著Bar、翘二郎腿,一副气势凌人。陪我去的党工行前告诉我,既准备要道歉,那我就应接受他会是上位者的姿态,所以我早有预料。
我记得陈说出口的事情,无论是否与我有关、是否是事实,我都一一道歉,他开始嘲讽我:「一开始就跟妳说,妳这个人就是不受教!」,我卑微的回应:『对不起,我不应该。」
当结束时,我松了一口气。但放松的瞬间,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头昏脑胀,我颤颤巍巍的起身后离开场地,没想到…在外要按电梯时,突然眼前一片黑,嗯!我倒下了。
倒下后,感受到一股黑影袭来、身体被触碰,是陈面对面抱著我。他还自豪的对旁边党工说:「有人昏倒就是要这样抱!」我全身无力,面对整个身体腰间被陈男搂著,我真的很想大声尖叫,但我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当身体渐渐有知觉时,我真的觉得我全身都脏透了。
#道歉后我的日子并没有更好过
主任不时在工作群对我冷讽,甚至用脏话出言辱骂,骂我:「干」、「妳很机掰」,也曾当众羞辱我没脑子。我那时患上忧郁症,需服身心科药物才能苟延过活。所以我也有错,因必须服用药物、精神不济,工作时有恍惚,容易被责备。但我受到的惩罚真的合乎比例吗?
主任更对我加诸严厉的羞辱酷刑,例如:架空我的业务,擅自在青年部发布人事命令,要我担任部门内其他党工的助理,也就是「助理的助理」,要求大家请我影印、扫描、做杂工,不做就照党内规处理我。
有次他更气著把我拎到我前主管新闻部主任的办公室,扔下各种文件、党内规,要她把我带走,说他不想看到我。当时我因药物作用,根本浑身无力、连站都快站不稳。
各种言行霸凌,不计其数。我知道他想以此逼迫我离职,而我身心状态已到达极限,实在承受不住欺辱。我下定决心要『辞职』,返回家乡静养。
那天我交接完资料,午休时等待跟同事去买午餐,边庆幸我终于要从这个工作解脱。
下一秒,我眼前又一片黑。啪的一声!我就直接在党中央10楼昏倒。我听得到大家呼喊的声音,但我全身无力,连张口说话都无法。党部叫了救护车,把我载到台大医院急诊。
我就在民进党的中央党部,因遭受职场霸凌而昏倒。可能连电影都不敢这么演,但这一切都如实发生。
我事后得知,这消息也惊动到高层,但后来,也没有任何下文。
这件事想必不是秘密,许多政治工作者们多少耳闻。但很遗憾,从我受害至今,从未获得应有的对待与说明。
我想过要投诉吗?我有,但我很担心伤害党、连累到我党工朋友的政治生涯,甚至会自我怀疑:「开性平会有效吗?会不会变成罗生门?年轻党工要为我作证吗?他们还有很长政治路要走,要因为我断了他们的路?」
每次想完后,我就作罢放弃,仍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过活。
我离开了政治圈,但是几年过去了,每每有任何相关政治性平事件,无论是新闻、影集、文章,我都感到很难受、很痛很痛。我不断反问自己:「为什么妳不敢?」、「为什么妳毫无作为?」、「妳真心爱妳自己吗?」
这两个人,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恕我必须指名道姓、指出这些恶状。我真的很庆幸,蔡沐霖在2020年没有选上永和区立委。落选后,他带著辅选他的幕僚陈右豪回到党部,一切伤害从此发生,所幸的是没有扩及更多外人。
要说出真相,我当然很害怕,但如果不说出来,导致还有下一位女生受害,我会更无法原谅自己。
与我相差九岁的妹妹也就读政治系,我不希望她及其他对政治工作充满热忱的年轻女生,和我一样经历这些事情。一切都太痛、太难以愈合。
是的,无论你们说什么,或是如同过去一般无视事实想辩解,我已经无所畏惧。除了有截图、录音,我说的事件皆有目击同仁,医院也有纪录,我不怕你们。
这一次,我只是选择为了我自己而勇敢。
我也相信,我始终热爱的这个党,是一个多数人都重视年轻人、坚持性平价值、也是怀抱著公平正义理念的政党。
谢谢看完这篇文的大家,虽然打出这些的同时,我突然确诊发高烧,还手脚发麻、肌肉酸痛…恕我无法再多给一丝的回应,我会好好休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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