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郁晓因为患有先天性视网膜病变,据他多年前受访所述,眼中的世界是模糊的影子组成,甚至别人向他打招呼也无法察觉,但他却在保龄球领域打出一片天,仅靠著依稀能见「白白的东西」在远方,成为视障保龄球界的佼佼者。他曾经在2015年的世界盲人运动会的保龄球项目夺下3面金牌,2010、2014、2018年的亚帕运也分别夺下多面保龄球项目奖牌。
投诉人向《壹苹新闻网》指出,黄郁晓1999年左右受准核发身障手册(视障),然而在2004年却又考取汽车驾照,十分令人感到矛盾。依照现行法令,《道路交通安全规则》第64条-1,两眼视力0.6以上(且每眼达0.5以上)或者矫正后0.8以上(且每眼达0.6以上),才能考取汽车驾照;然以领取视障手册标准而言,以最轻最轻的程度来说,是矫正后视力低于0.3以下才可以有手册。也因此同时拥有视障手册,又能「具备资格」考取驾照的情形几乎不可能发生。
根据投诉人独家提供给《壹苹新闻网》的画面,黄郁晓不仅有办法开车,还能一边低头滑手机;影片中,黄郁晓如常人般行走,上了车就把车开走,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视障者可能有的别扭」。据了解,黄郁晓在某科技公司担任工程技术人员,经常要外出处理客户的系统问题,也因此日常开车的时间不算少数。
投诉人认为,拥有身障手册(视障)但是却又能有驾照,以现实状况来说根本互相抵触。黄男能够正常开车,与一般人无异,但却能享有视障者的各种社会福利,且免排队、免抽签就能有运彩经销权,对其他真正的「身障者」来说并不公平。
投诉人质疑,如果黄男的眼睛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的情况,也能正常生活,那身障手册也应该取消,不应该持续拥有身障者的福利与补贴,浪费纳税人的钱,也排挤到其他视障者该有的保障。
投诉人强调,互相抵触的两种证件(视障的身障手册、汽车驾照)居然可以全部拥有,就没有达到政府核实跟查核的监督责任!「在台湾拥有一张身障手册是很好用的,台北到高雄的高铁费用750元不到(原价1490元);停车有的前4小时免费,有的半价,有的3分之一的价格;买台湾国营的大众运输工具基本上不但自己可以半票,还可以有一个陪同者也半票,而这些差额就是你我这些纳税人缴的,但如果这个身障者又同时能够跟一般正常人一样,却享有身障者的权利,本来就是很吊诡的一件事。」
不过,黄郁晓对于有身障手册又有驾照一事,否认自己有「汽车驾照」,还反问「没驾照不代表不会开车吧?」大方承认自己是无照驾驶,似乎对于自己的视力问题已经抛诸脑后,反而去质疑到底谁指控他「有驾照」,希望对方能拿出证据,否则就是在泼脏水。至于黄是否还持有视障手册,以及自己的视障级别,黄郁晓则说那是私事不便回应。
据了解,黄郁晓近年视力疑似有好转,已被医师判定为「不具参加部分保龄球视障比赛」的资格,而他多年来持续开车上路的行为,在盲人圈也算是异类,视障朋友告诉记者,「身边有些人偷偷在骑车,但开车还是第一次听闻!」
外号「台湾阿甘」的视障田径选手张文彦说,每个人视力状况不尽相同,医师(视力)检定出来的结果,未必就是实际情况。有些视障朋友虽是弱视,但检测结果是全盲,反过来说,有些人看出去是全盲,但却检测出有视力。张文彦透露实际案例,听闻有视障朋友在检定时装的像全盲,「医生问看不看的到,都说看不到。」也有人因白天或夜晚,视力的差异很大。
盲人歌手徐承邦则表示,没听说身边有视障朋友在开车,「应该不可能去考驾照吧!」徐承邦的妻子颜君羽长期与视障人士接触,也认为真正的视障者无法考汽车驾照,「我陪老公去过,在医院检测那关就不可能通过!」不过颜君羽猜测,有些人是因为开刀等因素导致失明,先领有身障手册,后续慢慢恢复视力,就「有可能」通过驾照检定。
台北区监理所驾驶人管理科科长谢君毅指出,「身障手册并不是考驾照时会去检验的标准」也意谓著「并未规定」拥有身障手册就不能考照。
谢君毅说明,按照《道路交通安全规则》第64条-1,两眼视力裸视力0.6以上(且每眼达0.5以上)或者矫正后0.8以上(且每眼达0.6以上),才能考取汽车驾照。此外,根据《身心障碍者报考汽车及机车驾驶执照处理要点》之二(视觉功能障碍),其优眼视力裸视达0.6以上或矫正后达0.8以上者,仅得报考轻型或普通重型机车驾驶执照为限;其视野达150度以上,并得报考小型车普通驾驶执照。
新北市社会局说明,根据《身心障碍者权利保障法》、《身心障碍者鉴定作业办法》、《身心障碍福利与服务需求评估及证明核发办法》,身障手册分为「有期限的证明」与「无期限的证明」两种,前者须由医师判断,一定期间内要重新认定障碍类别与等级;后者为医师认定无须重新鉴定或医师认定符合现行鉴定办法规定的无法减轻恢复的类型,不过每5年需要由社会局换证才能使用,换证则无涉障碍等级与类别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