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总统拜登获宣告于2020年大选中胜出后,福斯新闻频道(Fox News)政论节目主持人随即轮番拉高分贝,对两家投票软硬体公司提出作票害前总统川普落选的不实指控。

Dominion投票系统公司(Dominion Voting Systems)和选举科技公司Smartmatic两家业者于是反击,对福斯新闻频道提出恐对这个新闻网构成严重财务风险的告诉。

Dominion指控福斯故意宣传Dominion导致川普落选的谎言,要求16亿美元损害赔偿及额外的惩罚性赔偿。Smartmatic在另一起诽谤告诉中更求偿27亿美元。

其中,有关Dominion提起的诉讼,经完成12名陪审员遴选且德瓦拉州高等法院(Delaware Superior Court)准备聆听开场陈述之际,法官戴维斯(Eric Davis)在最后一刻宣布,福斯新闻与Dominion以7亿8750万美元(约新台币240亿元)达成和解。

网路媒体Vox指出,在美国,对媒体提出诽谤官司通常很难打赢,主要原因在于媒体受到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First Amendment)保障,而具指标意义的美国最高法院对《纽约时报》诉沙利文案(New York Times v. Sullivan)的判决进一步强化了对新闻自由的保障。

不过尽管两者都让福斯报导自家观点时能够游刃有余,却都没有给予媒体散播谎言的无限权利,而福斯的行径可能真的太超过,以致于难以得到保障。

针对福斯所受指控,以及Dominion和Smartmatic所提告诉对于福斯和对其他媒体今后可能的影响,Vox整理如下:

●投票科技公司为何告福斯

Dominion提供投票机、选举资料库和稽核的软体,以及用以扫瞄和列印选票的设备等,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有28个州采用Dominion的技术。这家公司成为川普死忠支持者的箭靶,他们散播各种虚假阴谋论,包括死人投票、重复计票、投票机遭侵骇帮助拜登,以及有选务人员以「手提箱」夹藏假选票等大规模选举舞弊情事。

川普竞选阵营律师鲍尔(Sidney Powell)在福斯主持人巴帝罗默(Maria Bartiromo)和皮洛(Jeanine Pirro)的节目中指控Dominion,「在电脑系统中翻转选票或是将不存在的选票纳入计票」,并且强调「军情机构应就重大犯罪共谋展开调查」。

福斯主持人尚汉尼提(Sean Hannity)也邀请鲍尔上节目,助长她提出的阴谋论。尚汉尼提甚至质疑「没有人会像Dominion一样」、「为何美国会『用人人都同意很糟糕或是有问题的系统』」。

Dominion于2021年兴讼时指称,2020年大选后公司因为福斯播出的内容而损失至少20纸合约和39个行政区的可能业务机会,造成8800万美元利润损失、6000万美元未来收益损失,而且公司价值因此被减估9210万美元。

●福斯老板梅铎(Rupert Murdoch)、明星主持人卡尔森(Tucker Carlson)等大咖怎么说

Dominion控告福斯宣扬「Dominion在2020年总统选举以作票手法进行选举舞弊」是故意散播谎言。Dominion在诉讼中取得大量文件,其中详述尽管梅铎和福斯新闻频道主持群在私下简讯、电邮和在证词中不接受那些阴谋论,却还是播出相关内容。

梅铎在内部电邮中称选举舞弊的说法「真疯狂」、「很伤」,却不插手停止电视台播出这些内容。卡尔森给制作人的简讯中也提到,「舞弊情事没有严重到足以改变选举结果」,还说鲍尔「在说谎」。主播裴里诺(Dana Perino)认为阴谋论「彻头彻尾胡说」、「一派胡言」。

Smartmatic于2021年2月提起的告诉求偿27亿美元,提出诸多相同说法证明福斯害这家公司成为「恶棍」。这起告诉的被告除了福斯公司、福斯新闻频道之外,也把3位主持人巴帝罗默、鲁道柏(Lou Dobbs)和皮洛一起告上,并且寻求惩罚性赔偿。

●事件的教训及可能后果

诉讼中出现的文件让外界得以一窥福斯新闻频道运作方式。

首先,文件内容证实福斯新闻不只是商业运作或新闻报导操作而已,而是带有明确政治目标在带风向,通常由梅铎家族发号施令。

以2020年大选结束后为例,梅铎在给福斯新闻执行长史考特(Suzanne Scott)的电邮中写道,他希望福斯新闻「专注乔治亚州,尽我们所能去帮忙」。他指的是在当时将会决定哪一党掌控联邦参议院的两席参议员决选。

2021年1月6日美国国会大厦袭击事件发生后,梅铎写道:「福斯新闻忙于转向…我们要让川普一文不值。」

福斯新闻仍将非常努力试图左右观众,而原本通常运用更为隐约的手法这么做。福斯试图引导、改变、塑造他们的愤怒,但是不会下重手去这么做。例如它2021、2022年期间通常只是对川普视而不见,却不予以严厉批判。与此同时,它给2024年可能取代川普角逐白宫宝座的佛州州长迪尚特(Ron DeSantis)更多正面报导。

既要迎合福斯权力玩家的政治目标,又担心会疏远观众,这样的拉扯在2024年总统选战初选期间可能会非常紧要。尽管福斯当家的人私下对川普怀抱敌意,却因为观众口味而令他们被迫避免对川普进行太负面的报导。他们能够巧妙地把观众导向疏远川普吗?他们会尝试这么做吗?(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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