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院判决指出,前审虽认定张男预谋杀人但依据他行凶前传给友人的讯息,可见他仍舍不得对黄女的感情,不能仅凭他事前上网购买西瓜刀、搜寻「刀法」、「健身教练杀人」,就断定是预谋杀害黄女。
高院认为无期徒刑过重
至于量刑,高院认为张男犯后多次强调自己是被欺骗感情的一方,未能反省自己缺失,陷入恨意无法跳脱,但在高院审理,他说:「现在我觉得千错万错还是我的错,不管怎样,杀人都是错的,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爱的人的自由,包括黄女。」、「我今天犯这样的罪,不宜辩解。」并强调因为冲动犯下杀人案,至今尚未取得黄女家属谅解,但他永远不会放弃寻求家属原谅,高院因此认为他尚知悔悟。
罕见的是,高院认为无期徒刑最快要坐牢25年才能假释,到时张男已60岁,「能否复归社会显有疑问,尚有悖于刑罚强调教化矫正之积极作用」,因此黄女家属及检方求处无期徒刑,并不符合罪刑相当原则,基于上述理由,改判15年徒刑。
而判决结果被分享到PTT后,引发网友热议,有自称受害者家属发文痛诉,审理过程法官很给犯人机会,一直让他答辩为何做了这些事、问他有什么话想说、或者时间重来还会这样做吗?你做这件事是有甚么地方是被同情的吗?等等,但被告的答案全都是被告一旁的律师在旁教他讲的,「法庭就这么小,想听不到都难,难道主法官你看不出来?」
家属不满,法官认为被告个性良好、不会与人吵架,但传唤被告朋友来作证,却查出一堆案底,「超级多行车纠纷 ,还会家暴母亲,我真的不懂这位二审主法官你的想法是怎样...」
更让家属无法接受的是,审理最后审判长问被告有没有话想对家属说,结果被告长达5分钟一句话都没说,连书记官都记录出「犯人:不答...」结果审判长又马上再询问一次「你有什么要跟对方家属说吗?」被告依旧不回答 ,最后还是他身旁的律师说,「赶快跟对方家属说对不起」,被告才说「x爸爸 x妈妈 对不起」接著开庭笔录写著「犯人跟对方父母道歉」,家属怒斥,「是人都看的出来,这真的有悔意吗?这是该有的态度吗?」、「然后今天看到这样的审判结果,我们真的无语」。
一审认定恐怖情人
一审判决指出,35岁的张男2022年2月7日与黄女协议分手后,心有不甘,加上怀疑黄女之前已劈腿,决定杀了她再自戕,随即上YouTube搜寻杀人手法,并向友人透露打算杀害黄女。同月22日下午,张男约她到两人共同租屋处见面,说要一起整理东西,却趁黄女侧躺在床上背对他时,以右手紧勒黄女脖子,左手用力将她头部往前推,3分钟后确认她窒息死亡,接著打电话给2名友人,扬言要自杀并交代后事,警察获报赶来时,张男反锁房门,在屋内持西瓜刀刺向自己胸部,警察破门而入,发现张男还有生命迹象,将他送医急救保住性命。
张男出院后遭检方羁押,侦办后依杀人罪起诉。一审审理时,张男供称:「当天我跟黄女不算有发生争执,我看著整理的行李,很难过2人间发生的事情,我问她能否留下来陪我,她拒绝我,表示因为新男友会生气,我问她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抽烟、喝酒,却能接受新男友抽烟、喝酒,她回答我『爱到卡惨死』,态度有点轻浮,我一个情绪上来就直接把她勒毙。」
黄女的友人证称,案发前2个月接到黄女电话,「她哭得很惨,哭到哽咽,说张男又动手了,她会怕而且想要分手,但是张男一直威胁她,说如果真的分手要自杀」、「黄女每次打给我一定都是在哭,哭的原因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张男说,她害怕张男会动手或是恐吓她」。黄女的姊姊则证称,张男平常会摆放刀具、棍棒在机车里,说是要防身,让妹妹觉得很困扰。
法官查出张男曾多次因为行车纠纷动手打人,后来都因为告诉人撤回告诉,获检方不起诉或法院判决公诉不受理,可见他习惯以暴力解决问题,在感情方面则是以恐怖情人模式对待黄女,甚至行凶后打电话给朋友交代后事时,拜托朋友去教训黄女的新男友替他「报仇」,出庭时还责怪黄女对感情不忠,才会让他萌生杀意,实在看不出张男有悔意。
求轻判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此案一审认为张男行凶的3分钟过程中,黄女奋力扭动挣扎求生,这时张男只要松手就能避免憾事,但他却执意夺命,还狠心地说:「妳先走,我等一下就跟上。」可以想像黄女当时的痛苦与恐惧,考量黄女家属及公诉检察官都希望法院判决张男无期徒刑,一审去年10月依杀人罪判他无期徒刑。
此案上诉高院后,张男向法官求情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说自己深爱黄女,而且已经理解「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爱的自由」,意指当时不该因为黄女交往新男友而愤恨。但黄女家属向法官表示拒绝原谅他。
另外,黄女家属向张男求偿合计1417万元,新北地院扣除家属已领取的犯罪被害人补偿金,日前判张男须赔偿794万余元。可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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